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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言时#石中心

前言
不经意间从移动硬盘里翻出的旧文,约四千字,忘了是几年前写的,曾在36上发过初稿。原以为是满满的黑历史,仔细一想,我现在码文依旧是这个调调……若无敏感词出没,就不在微博上重复发表了。



<I>「Azoth之剑,由祖传的宝石精工制成,魔力充填之后可以做为礼装使用。用这作为你修炼远坂家的魔道,见习毕业的证明。」</I>

<I>那作为友爱与信任证明的Azoth之剑,从肋骨的间隙之中穿过,直接刺入了远坂时臣的心脏。完全没有杀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也许就连被刺中的本人一时都无法理解胸口处的这阵疼痛究竟是什么意思。</I>

仿佛饮饱了鲜血,剑柄顶端的红宝石愈发艳丽,一丝流芒萦绕在宝石裂纹内,倏然化为肉眼难见的暗红花纹。

<I>「这是从前,我的魔术修行成就为时臣师父所承认时所得之物,我想今后还是由你拿着比较好。」</I>

<I>远坂凛近乎恭敬地抚摸短剑,似乎能从中感觉到父亲的指温。她手中的短剑上忽然泛起小小的涟漪,在那毫无瑕疵的刀身上,滚落了一滴泪珠。</I>

如同感受到少女的悲恸,火红宝石生出一米星光,微弱的莹蓝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远坂时臣下葬后的第十年,言峰绮礼在他的墓前捡到一个人偶。

那一日风轻云淡,好似世间没有任何悲伤、绝望、疼痛的存在。经过墓地的绮礼远远望见一簇璀璨红光。他走近之后,看到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面朝墓碑沉沉熟睡。少年身着红色小礼服,柔软细碎的短发恰好是黑褐色。绮礼看向墓上的“远坂时臣”一行字勾起唇角,莫不是时臣师的私生子前来投靠?

绮礼弯腰将少年翻转过来,明媚温暖的阳光吻上小巧精致的脸颊,一张像极了远坂时臣年轻时的面孔完整展现在他眼前。他伸手轻拍少年,只觉手下一小片皮肤冰凉滑腻且毫无弹性,不是活人应有的触感。那是玉石雕琢而成的人偶,栩栩如生却依旧是个死物。绮礼思忖片刻,便将人偶抱在怀中。

吉尔伽美什见漆黑神父袍里一团火红分外显眼,上前一步瞥见熟悉的面庞,不由得斜眼挑眉笑问,“从哪捡来的仿物,绮礼?”

“时臣师的墓前。”绮礼把人偶平搁在床上。

“绮礼,”吉尔伽美什坐在床头处,随意戳着白嫩洁净的脸颊,“这玩偶醒了,会不会比伪物更具人气。”

少年微微蹙眉,浓密睫毛像花瓣缓缓绽开,苍青眼眸宛若重见天日的湖泊折射出光线。伴随着胸膛的起伏,苍白坚硬的玉石转化为血肉之躯,潜藏在衣物之下的黑色花纹渐渐消隐。“是二位把我带到教会?”他茫然眨眼,即刻坐起身对着绮礼身上的衣袍轻声询问,言行举止间与常人完全无异。

“是。”绮礼不禁低声回应。

“多谢二位,”少年稍稍颔首,不亢不卑地面向绮礼,“神父,我请求一事。请问教会可否收容我一段时间,相应费用我会即时奉上。”

绮礼抱有私心地点头应允,“若你无处可归,可以。”

“多谢神父。”

“告诉本王,你的名字。”吉尔伽美什单手掐住少年的下巴抬高。

绮礼呵斥了一声,“吉尔伽美什。”他只在愠怒的时候叫Archer全名,例如冰箱里的麻婆豆腐被全数倒入垃圾桶时。

“尊贵的英雄王,我名为时臣,没有姓氏。”少年垂眉低眼,娴熟应答。

吉尔伽美什面目阴翳地松手,绮礼惊异念出熟稔的名讳,“时臣师?”若将少年视为年幼时的时臣师,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也无法捡出。

“神父,您比我年长,”时臣困惑地欠身避让,“应当我称您为师。”

“哼,果真无趣。”吉尔伽美什愤愤地起身摔门离去,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依旧无趣极了。杂种就是杂种,一辈子都匍匐在土地上殷勤侍弄,绝不该抬眼妄想跨过界限。


第七日,时臣小步、快速平稳地走到绮礼面前,“神父,请跟我来。”他已在言峰教会逗留数日,夜间熟睡时不曾变成毫无生命的石偶。

绮礼跟在时臣身后来到一棵巨树下,尚未靠近便听到凄厉的猫叫声。树下有一只伤了后腿的猫儿,断裂的骨头捅破皮肉,触目惊心。

“神父,请救它。”

以往的时臣师也会这样天真、蒙昧地看着他,被苍青瞳孔蛊惑了的绮礼一言不发地蹲身,在少年面前使用魔术一点一点修复小猫的骨骼、血肉以及皮毛。怎料少年弯起双眼,一如往日的时臣师浅笑着赞扬,“完美的治愈法术,神父。”

“你也是魔术师?”绮礼发觉时臣从未问过他们的名字,同时他好奇自己能否少年口中得到相同的呼唤,“言峰绮礼,我的名字。”

时臣有所觉悟地微笑,“绮礼是你,水银曾提醒我远离绮礼。只因十年前,我死在你的手中。”

“……您不怕我再次伤您?”绮礼静默中暗藏愉悦,原来死亡也无法改变这个可笑的人,固执己见、自以为是,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不闻不问。或许他才会选择从背后刺杀时臣师,唯有如此才能尝出白水中寡淡却极致的沁凉与甘甜。

那人不会扭曲面孔憎恨或绝望地看着他,恐怕反而会合眼藏尽表情,优雅是他唯一的面具。即使即将被情绪吞噬,他的心便会愈发空洞,直至表面变成一张白板,温吞且乏味。

“我记得不多,圣杯之战十年前就已结束,绮礼也有自己的追求,未能和你协调好是我的过错。只可惜远坂一族的夙愿未能由我终结,但凛会做得比我更好。”时臣随手拈来一朵枯黄的花儿,小小的花朵因他的魔力逐渐化为灰烬。即使脱离平庸无为的资质,他依旧只能采取曲折、笨拙的方式。

苏醒之后,时臣当夜逐一见过自家的女儿,葵已病逝,凛长成一位优秀的女士,而樱体内布满……他终于知悉雁夜悲愤、抗争的缘由。

绮礼借机巧妙改变话题,“时臣师,您可知樱被间桐遣送回远坂家?”

时臣静默半天,答非所问,“间桐已不再是魔术世家。”没有能力守护,自当亲手返还,最初就不该一再强求,甚至隐瞒欺诈。

一夜之间,时臣焚尽间桐馆中的肮脏之物,烧毁间桐一族的十年记忆,为樱抹去体内的刻印虫并烙下崭新、同样狂暴的魔术刻印。

女儿们遭受的伤害不可能完全抚平,幼女失去孕育后代的能力;长女醒后不顾一地的宝石,只管抱着记忆停留在离家之前的妹妹放声大哭。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魔术师亦是凡人,无法看到借由宝石成为精魅的亡灵。

Azoth之剑水银说过,他资质平庸,他尘缘未尽,他这一世注定不得离开冬木市。

时臣回之,勤能补拙,他生前求之不得的契机依旧埋藏在冬木市。


第八日,远坂凛带着妹妹远坂樱前往时钟塔就学。

昨日,绮礼将凛的行程告知时臣。时臣听后,在大树下伫立了一天一夜。天亮,绮礼在空荡的教堂中找到时臣,只见时臣张着苍青瞳孔望向高大的十字架,那一双眼眸仿佛看尽世间卑微的、肮脏的、丑恶的事物,亦无法沾染些许色彩失去流水般的洁净。

“时臣师,这时去机场尚来得及。”

一身红衣的少年闻声回首浅笑,如怒放的花儿不曾风吹雨打过。绮礼默默攥紧双手,昔日他亲手刺杀时臣师获得颤栗的满足感,如今时臣师无知地回予他庞大的空虚感。他的时臣师,看似是最易玷污的白纸,其本质却是无人能撼的山石。

时臣端坐在长椅上,任凭绮礼站在身后,“魔术师不信神,我看着它只觉内心空明,真是奇妙的感觉,”他蓦然抚掌感慨,“乍一看觉得它是高高在上地悲悯众生,可我一直挪不开视线,直愣愣地仰视着,心里却有了答案。”

“凛乐观、有主见,樱内向、善于忍耐,她们都是十分坚强的孩子,她们已经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即使我错过了孩子们的往日,同时即将错失女儿们的未来,但我依旧该为她们骄傲。想必你的父亲亦抱有同样的念头。”

“绮礼,远坂祖传的宝石收容了我的魂魄,并借助圣杯的庞大魔力为我塑造形体,但我依旧是流连忘返的亡灵。除却你与英雄王,再无他人能看到我,我与你们二人之间的缘分还未完结。”时臣起身面向绮礼常带笑容的冷峻面容,“我在璃正离开前见过他一面,你的父亲说:他让你委屈了。”

绮礼几乎难以遏制体内庞大的欢愉感,他的父亲,他的导师都是崇高之人,然而却生养出他这般龌龊的儿子,他那刚正不阿的时臣师更是无法将他引向正道,多么可笑的闹剧啊。

“多谢时臣师。”绮礼眼带笑意地弯身吻上时臣的手背,师生间美好的洽谈画上圆满的句号。

二人分离之时,绮礼说自己琐事繁忙,敬请时臣师代他查看教堂各处。


常年封闭的地下室开了一条小缝,流泄出巨大的、血腥的恶质魔力。

时臣转遍高大豪华的教会再次回到教堂,觉察到空气变得凝滞,像是被什么玷污了。越往深处走,潮气越重,他寻着源头走到地下室门前,室内盛满了令人欲呕的魔力。

推开门,沿着细长阶梯向下深入黑暗中。石造的房间密不透风,光明更是与这里绝缘,墙壁和天花板却像生物一样带着微微的磷光,时臣的双眼同样泛起清冷的青蓝荧光。他站在阶梯上清楚看见密集石棺内躺着残破的活尸,他们的身躯死去多年,而他们的灵魂被困在亡骸里挣扎着活着。

时臣面无表情地踏上长满水苔的狭窄通道,无穷无尽的红莲在他的脚下再次盛开,众多活尸躺在火海中恣意哀嚎欢呼。他见过太多玩弄生命的魔术,被迫停留在生与死之间,当真可怜、可悲、可叹。

妖娆的火舌添尽磷光,不曾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浓重笔墨。时臣置身于炙热的火焰中,全身上下充满悲凉,他早该想到,英灵吉尔伽美什滞留现世的代价。

言峰绮礼,这个教会的神父,制作出眼前地狱的男人笑着出声,“这事我不能装作没看到,这十年间,为了得到Archer的粮食才让他们活着。”他看到烈焰带出深藏在那躯体之中的怒火,若能敲碎时臣师厚重的外壳,他将会食用到多么丰沛的情感?

无法言喻的恐怖,绮礼的声音含着他从未听过的愉悦,时臣依旧用着波澜不惊的眼眸看向上方,“如果十年前我没有视之不见,你是否不再自暴自弃?”他曾劝过间桐雁夜,结果如何,那人左右摇摆着,究竟因荒废了天赋而一无所成。

“绮礼,不该做的事不应做,”时臣低头沉吟片刻,自如地划破左腕送上,“不足的魔力由我补充。”

当初绮礼仅是他的弟子,所有人的路都只能由他自己去走,但现在不同了。

“不够,这远远不够。”绮礼几乎失笑出声,他的时臣师真是可爱至极。当他自以为看透了时臣师,怎知还有一番美景尚未掘出。他的时臣师不正在爱着他这个不可救药的恶人吗,竟一次次如斯容忍。

时臣如同献祭地靠近并搂住绮礼的脖子,半合着眼垫脚吻上眼前的薄唇。他眯眼看着黑色花纹在二人肌肤相贴之处纵情蔓延生长,他有足够的时间燃尽此世全部之恶。

在此之前,他会看住言峰绮礼;在此之后,他会携带绮礼一同抵达根源。

昏暗无光的室内响起一片水声。

——END——

注以及设定:
1)不知代码能不能用,</>斜体(已加粗)改自原文
2)间桐家的魔法被虫爷扭曲或玷污,所以时臣papa加倍愤怒了
3)时臣由亡灵转变成魅,应花费千百年方能成形,但他盗取了圣杯大半魔力提前出场,于是圣杯五战暂时没了
4)时臣仍未停止对根源的追寻,因此与阿赖耶达成协议,他除去圣杯中的安哥拉·曼纽,阿赖耶助他抵达根源……
5)时臣papa继续修炼下去,绝对能被回乡解体圣杯的女儿们看见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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